食用说明往下拉●v●
主产cp瓶邪,偶尔掉落周叶,不拆不逆,洁癖
专业邪厨,周叶双担。
爱三叔,爱盗笔,原著读过3+n遍,努力做到不ooc
超级低产

【瓶邪】《梦境陷落》 (雨村背景/在捅破窗户纸的边缘试探)

*最初只是练个笔,文艺点儿的
*结果发展成了小短篇
*最后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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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同于一般认知,世界上最不容易骗的人往往是最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星斗清亮地织在夜幕上,它们密布,躲闪,变幻,天空澄澈明晰,肉眼可见光轨划过,留下繁浮华丽的纹络,偶尔几只忽然不见,像是坠入深黑无尽的森林中。
吴邪轻缓地呼出口气,无意识地把手背搭在自己脑门上,在肘下的视界中安放目光,看着转动的星辰,薄薄的荧光缠绕,跳动着探戈的舞步。
他又开始想这件事,张起灵把笔记放在书桌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和当前的夜空一样安静。
你不容易骗,吴邪。
他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勾起嘴角,喉咙一动,发出几声气音。
那你觉得这笔记里写得什么?吴邪还在笑,眼睛弯弯,午后的光照进来,里面像是流淌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语气很冷硬,不难怪,就像享誉全球的物理学家对初出茅庐的小研究生笨拙的安慰,你的推导很好,不过这里出了个计算错误。

远方明净如练的长河,一头通向人间,一头伸往永恒。似乎是每个年轻人都曾在站在上面,试图捕捞河中流动的时光碎片,最后顺流而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猎物拼凑成完整的图例,他们都有独家的存放载体,有的就像吴邪手中的这本笔记。
很多人的记忆在不久的将来开始离散,像遭遇危机的鸟群,不再有聚合的机会。时空给他们的过去开了个玩笑,静默的远航捕捞于是变成了揪心而漫长的白日梦。
然而,时空遗漏了一个生活在五维空间的年轻人,它夺取了他的四维,仅在眼神中留下过兵燹火焚的痕迹。他殷切地寻找同类,并将追随路途中的妄自菲薄载入笔记,直到三千多面镜子将四面八方阻断,每一天销毁一面镜子,每一天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每一天都在向对方靠近。

吴邪看了看笔记,又看了看镜子,第一次看到变化在自己身上作祟。
起初容易骗,到现在开始学会怀疑。接受这样一个过程并不难。
而现在有个人说,并不是,你向来如此。之后只不过是哪出微小的齿轮咬错位置,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引来北美强烈的飓风。

迎面扑来一阵风,吴邪眯了眯眼,黑色的人影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顺带着遮住了他的天幕。
该睡了。张起灵开口道,手臂伸过来,极为熟练地揽住吴邪的肩膀。
我是你小孩吗。吴邪小声嘟囔,现在几点了,不符合我们年轻人的作息。

自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又与两个家伙一起隐在鸡犬相闻的小村落里,日复一日,吴邪对他的态度有了质的突破,从前他们之间有一道裂谷,现在上面有一架桥,谁要过去就得找吴邪批个条。
张起灵早料到吴邪不肯挪窝,也不勉强,只是坚定地把手放在人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
吴邪板着脸道,不回去,撒娇也没用。

黑夜总是能调动人的感官,这滋味像甜蜜的毒汁般令人上瘾。
他唯一清晰的感觉便是自己与这个世界渐渐剥离,如透明的蝉蜕从树上滑落,最后归于沉闷而无知觉的一处。
吴邪想就这样坐在绝对静谧的黑夜里,只有这样才能思考,才能发觉自己的存在感。
在想中午的事?
用的是问句形式,张起灵却给予肯定的语气。
没有回答,吴邪转了下脖颈,静静地看向张起灵。
黑色的人影越扩越大,最后将他整个人揉进这一片天地之中。
张起灵换了姿势,他撑在躺椅的两侧扶手上,吴邪抬眼一看,就能看到这个闷油瓶在传说中颜值杀手的视角下也能毫无瑕疵的脸。
猎豹抓住斑羚时,也常常像这样一个侵略性的姿态将其收归腹中,以便宣告自己的主权,然而吴邪却没有作为一只猎物一样的自觉,他眨了下眼睛,神色很是平静。
“我从不骗你,吴邪。”
“嗯,我知道。”
张起灵嘴角牵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吴邪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在笑的时候,忽然在人脸颊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漩涡。
怪不得这闷油瓶这么严肃的,吴邪想,原来是怕这酒窝破坏自己高冷的人设。
“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不适合这种活动。”
“是的,”吴邪点头,“所有人都这么说。”

张起灵沉默一瞬,突然将一只手抬起来,屈起手指轻轻地把面前人耷拉着的一绺碎发掖在耳后。
吴邪终于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眼睛瞪得溜圆,像偶蹄类动物湿漉漉的眼神。
“你不容易骗,是因为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张起灵缓缓道。
“他们用最拙劣的谎话,你会相信,即便是一部分,也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吴邪笑了笑:“小哥,你说你没骗过我,不会是觉得不用说谎也能搞定我吧,这样不行,我受打击了。”
“确实,”张起灵专注地盯着人看,“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吴邪愣住了。

“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总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其他人,”张起灵缓缓道,“我开始陷入一个战略性陷阱。”
“每一步似乎都是我赢了,但后来我们越来越熟。”
“我开始把信息透露给你,甚至不自觉地掺杂了重要的信息。”
“直到你跟过来,在二道白河,我才意识到自己深陷其中,没有机会逃脱。”
“我听明白了,”吴邪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我就知道自己傻逼的时候还是有点好处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你没明白。”
吴邪“啊”了声,投以疑惑的眼神。
同时刻,他感觉到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被一股温热的气流袭击、包裹,是张起灵抓住了他的手,将其蜷握在掌心。
“这个陷阱,是我自己跳进去的。”
“而且我不想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的,待吴邪回过神来,腰上已经缠了双手臂,张起灵搂着他躺在床上,他的脑袋靠在人的肩窝处,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全是令人安心的气息。
吴邪抬起脑袋,越过张起灵的肩膀,正巧能透过窗外看见高而远的星光。
张起灵微调了下姿势,把吴邪的视线遮得干干净净。
“你挡着我了。”吴邪不满道。
“不许看,”张起灵比他还不满,“看我。”
吴邪一个没憋住,肩膀一颤一颤地笑了起来。
张起灵却表现得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强硬地摆正吴邪的脑袋,直到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吴邪安静下来,盯着面前人深邃纯黑的眼睛,自己不小心映在里面,像潭水投入一颗石子,搅起一池粼粼波光。
“看到什么了?”张起灵搂着人的手臂又紧了紧,轻声问。

他看到镀金的晚霞,醉醺醺的半夜,看到风雪汇与一处和狂浪的经文。
看到溅满夜色的祭台,看到凝血的太阳下沉。
最后,他看到,两个人躺在时间的深渊,世界钟摆失去指针,他们缓缓合眼,血肉相融,在彼此黑甜的的梦中缓缓睡去,直到新生的宇宙尽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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