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哈维的瞎

回梗第二发，感谢 @慕夫人 提供的梦境联动以及梦中情人梗，另外还有 @FeatherRX_羽毛熊 想看的双向暗恋以及酿酿酱酱梗

真的写不了虐，怂了怂了

正文

张起灵熟悉的夜晚就是这样，月色沉入海底变成泡沫，飞掠的水花是九重天的星光，隐隐约约看不到亮，他坐在离家不远的草丛中一根横木上，像坐着秋千摇晃发呆，不久另一个人来了，他们就各被放置在横木两头，倒像是玩跷跷板了。

吴邪点了根烟，滤嘴叼在唇间，含糊不清地说道：“大佬就该这样，从不面谈。”

张起灵目不斜视，说，我闻到了。

吴邪果断掐灭烧在指尖的火星，颇为惋惜地安放在地上踩了踩。

张起灵看了人一眼，只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他启动格式塔，默默将那个轮廓填充完整，动了点私心，在那张温和的脸上添了抹笑，他记得这个角度，只对他的角度。

没有光，吴邪更容易吐露心声，况且此心声应该是关在牢狱里见不得人的。

目前仅自己一人知道，因为心声主角儿有两个，第二人拥有知情权。吴邪没仔细想，心里就有这个念头。

于是他不拐弯抹角，说自己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说罢深黑的视野所及，听见身边细微几不可察的动静，是棉质衣料与粗糙的木面摩挲的声音。

果然。

他知道张起灵在听，就自顾自地讲，这个梦很糟糕，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噩梦，而是……

春梦。张起灵答。

吴邪不自然地呼了口气，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只是理智方面的，他的情绪还是接受不来。

想必，张起灵也知道春梦的主演，毕竟吴邪不会神经兮兮地半夜里拉人到小树林里，就为了排解青春期的烦恼。

不是一次了。吴邪叹了口气道，胳膊肘支在大腿上，托着下巴。他看向远处，黑暗无尽，像是凝望深渊。

吴邪想，幸好老天给力，打翻了墨水，要不然转头对上张起灵的眼睛，说不定就和现如今的景致一模一样。

描述一下。张起灵突然道，空气里安静了一瞬间，似乎又想到什么，便补充道，先说最近的。

啊？

吴邪愣住了，反应过来张起灵让他描述的是什么，脸一下子就黑了。然而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想明白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张起灵他人知道些什么，或者有解决的办法，需要对症下药，心里稍微坦然些。

行，你听着哈。吴邪绞尽脑汁考虑措辞，力图做到不被和谐。

“是这样，你……嗯，你抱着我的腰，然后就是，我坐在你的……大腿上，”吴邪艰难地蹦豆子，“我是面朝着你的，好像……哎，算了，你就一直那样。”

吴邪说着，沉浸在那段羞耻的记忆里，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张起灵的呼吸渐渐加重。

那样是哪样？

吴侬软语就如同这四个字读起来的感受，软软糯糯，含糊的尾音，像是咬了口汤圆，滑嫩的糯米口感刚在嘴里融化，转而舌尖就浮起一滩甜蜜的气息。

他不得不承认，吴邪话音将落，他突然涌起一阵黑暗的悸动。

他想把人掼倒在细嫩的草丝之间，压上去，恶狠狠地吻住那日思夜想的唇瓣，细细地舔到水润光泽，然后干他，完完整整地接纳自己的欲望，哭喊着小哥，逼他断断续续地说出“那样”的详细过程。

然后呢？张起灵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吴邪深吸口气，闭上眼无奈地想，这闷油瓶对自己挺自信，还知道不止干了一次。

“然后就是，我趴着，神志不清，你……你就一直怼啊怼啊，差点把床头怼穿。”

说到这里，吴邪发觉自己语气已经带出些埋怨了，赶忙停住，一声不吭，心心念念着张起灵的回答。

风撩动空荡的衣袖，吹瘪了，压缩在此情景下两人的记忆，孤独之根在背后悄然生长，无光赐予养料，像是色彩斑斓的画卷被折叠，藏匿起来，带来压抑而不真切的感受。

吴邪习惯这种情绪，渴望了解更多的情绪，但奇怪，张起灵似乎也触发到这样的按钮。

吴邪等得久了，不禁揣摩其心思，便将语气放得轻松，说，小哥，要是口头不方便表达，你敲敲话告诉我也成。

张起灵沉默了一瞬，回答道，不会。

吴邪说，那你会什么啊，只要告诉我就行。

张起灵那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动静。

吴邪好奇，想凑得近些，不曾想一种熟悉的气息提早包围着他，温热的体温渐渐贴近他裸露一半的胳膊。

黑暗里有人牵起他的一只手，在自己大腿上画了什么东西，裤子是贴身的，面料也薄，待他反应清楚那是什么，指尖划过的地方像是被放上炽热的铁丝，热辣辣的烫。

张起灵的脸隐在夜色里，似乎是偏了偏头，吴邪感到耳边灼热的呼吸，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费洛蒙，青铜门。

他和这两个词有段交情。

他那一阵子，称不上最苦的，却是最疯狂的，或者说，偏执。

吴邪裹着厚厚的暗红色藏袍，上面颜色深浅不一，多是幻境中醒来，躯体上骤然多了道血痕。

他焚着嗅不到的藏香，演算，有时候眼神透过细碎的窗格，看到天地昏暗，他只以为是傍晚天色，却没想眼睛蒙上灰翳。

他的迷惘早被愈加冷酷的理智烧成灰烬，为其灼热的念想煽风点火。吴邪翻阅精心加密的笔记，晦涩难懂的经文，最纯粹的绝望时时叩问拜访。

这时，他就极度渴望，渴望一场倾盆大雨，雨滴是灵光，是神启，是顿悟，是当头棒喝，是拨云见日开。

直到有一次，他看着幻境中熟悉遥远的身影，咳嗽出了眼泪，嘴角依旧弯着。

吴邪就突然对着黑瞎子说，我想明白了。

黑瞎子勾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玩着手里的遥控器，盯着自家徒弟泛青的额头。

吴邪也不等黑瞎子给话，蹬上鞋走到院子里，仰着脸发呆。

黑瞎子就倚着门框，喊他，就算你求雨，明天训练也继续。

那我求个闷油瓶呢？吴邪闭上眼笑。

老天爷，给我下个张起灵吧。

吴邪学着张起灵的口吻，问，然后呢？

被问的人像是一秒恢复人设般，半个字也扣不出来了。

沉默良久，吴邪拍了拍身旁挨得很近的人肩膀，说这么晚打扰你，回去睡吧。

张起灵很听话地站了起来，顺便扶了把坐着脚也麻的

吴邪，往前走几步，突然回过头来。

以后这样的梦不会再有了。

吴邪听着这一个很长的句子，都能联想到背后人认真的表情。

他忽然间福至心灵。

小哥，他笑着喊他。

你今天晚上会做个好梦的。

张起灵觉得心乱，他不满自己的冲动，但熬不住吴邪最后轻快的晚安，于是刚沾到枕头边，便陷入黑甜的梦境。

梦里还是他们两个，吴邪牵住他的手，在自己腿上比划，突然抬头看向他，眼里是他熟悉的可爱狡黠。

小哥，你看看，我画的心是不是比你的好看？

FIN.

感谢前几天小天使们的评论，来不及一一回复抱歉，比心

标题就那样吧，正好有识别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