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说明往下拉●v●
主产cp瓶邪,偶尔掉落周叶,不拆不逆,洁癖
专业邪厨,周叶双担。
爱三叔,爱盗笔,原著读过3+n遍,努力做到不ooc
超级低产

【瓶邪】睡在喜欢的人身旁是什么感受

——是一种放纵,也是一种毁灭


正文

张起灵半倚着床头,柜子上有台夜灯,光亮微弱,为他的脸打下一道深深的阴影。
这是他每晚例行思考吴邪的时间,当然,不是多正经的思考。
他本是半眯着双眼,忽然搭在床沿的手背感觉到一丝凉风,浑身肌肉下意识紧绷。张起灵睁开眼睛,看到门口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

吴邪抱着一坨被子,头发凌乱,他微微垂着脑袋,一副刚睡着就被人吵醒的模样,看着有点呆。
刚刚还在脑海里一遍遍游来游去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张起灵是有点懵,不过他不表现出来,只是朝吴邪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我刚睡觉来着,睡着睡着,”吴邪打了个呵欠,看着很没精神,“床就‘嘣’的一声塌了个大口子,看起来是没法儿睡了。”

张起灵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吴邪是来向他借宿来了,心里猛地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炎夏里一罐咕咕冒泡的碳酸饮料。
他“嗯”了声,踢上拖鞋接过吴邪的被子,转身就开始铺,积极得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床上本就有两个枕头,这是张起灵多年来保持的习惯,被窝折得方方正正的,他在床里面躺过一阵,被体温暖着,也不觉得冷。做完一系列工作,张起灵站定,示意吴邪先躺过去。
他发现吴邪表情有点奇怪,人慢吞吞挪过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讲。
但最终吴邪还是没有吱声,在一片沉默中踢掉鞋爬到床里头,乖乖钻进被窝后又伸出胳膊理了理被自己刚刚弄皱的张起灵的被子。

看着这些动作,张起灵就想起来前些天借口床板塌陷去吴邪那里蹭床,当时也是这个动作,很平常,不知怎么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也不动作了,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人看,如果不是他暂时没怎么绮丽的幻想,这眼神肯定是十足的禽兽。
要么说张起灵心思极细的,一条灰线足以扯出草蛇伏地千里,他的眼前突然就蹦出另一个场景。

那天夜里刚讲完理由,吴邪就很关照地去他房间看了眼床,还好切口大,伪装得也到位,要不然依吴邪的性子,必定会说“天还不晚我帮你修好”这样的话,他也就享不了悄悄摸遍全身的福利了。
也没那么夸张,张起灵就是借着夜色抱了人一下,想想看,洗过澡香香暖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身边,怎么能忍得住?他张起灵也是个比普通人神一截子的普通人。
想偏了,把思路拉回来。张起灵读懂吴邪方才奇怪的神情了,想必是好奇他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可怜的塌了一块的床板了,毕竟太巧了,假设自己没对吴邪存有一份私心的话,他铁定是要去看的。
有些暴露了,张起灵想,不过可以装作不在意,他的人设又为他挡下这一刀。

屋外是灰白的雨帘,织着沉闷而透明的温度,轻扣裸露的肌肤,如白日里倒悬着的沙漏,在窄门中数着时间。
他活了这么久,似乎没有一刻比这时候更无为,也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充实。
张起灵尝到了数十年前那颗糖的味道,和那时候一样,他想要更多。

“之前有过习惯,习惯抱着东西睡。”
吴邪盖着被窝侃天侃地时,张起灵趁机把陷阱布好,语气平稳,表情波澜不惊,满分。
吴邪似乎被惊了下,他是问了张起灵睡觉有什么习惯,并没想过得到明确的回答。磨练这么久,人本身也聪明,看着旁边人的眼神,吴邪怎么会不懂其中的含义。

他小小地别扭了下,身体滑到到被子里,朝着张起灵的方向背过身,故作轻松地道:“帮你重温下习惯?”
而当张起灵从善如流,两条胳膊一上一下圈住吴邪的腰部的时候,肌肤间灼热的温度虽不能说是不舒服,但确实让他退缩。
救命!吴邪在心里哀嚎。

“天又冷了。”张起灵开口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闷闷的呼吸声吹在吴邪耳朵边儿,肉嘟嘟的耳垂瞬间红了一小片。
是啊。吴邪漫不经心地答道,注意力却集中在自己后脑勺被张起灵发尾扫过的皮肤上。
是不是太近了,同性之间这样正常吗?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冬天屋子里没暖气,自己咬紧牙关,下巴冷得打颤,硬是身残志坚地猫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小说。
吴邪自认为不是个多正经的人,只不过脸太具有迷惑性,但他的对铺是个铁打的不正经。
吴邪,玩叠叠乐嘛。对铺第十一次朝他挥手。
那张床上已经容纳了除吴邪外的三个室友,互相抱着团儿,白色的被单一盖,像一只患肥胖症的蚕茧。
你知道叠叠乐什么意思吗?吴邪不动如山,挑灯夜读。
不知道啊。那人愣了下,继续道,都这样说的。
我也不知道,但几个近于成年人的身形挤在一张小破床上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吴邪心里想,默不作声,继续忍受怪异吱呀作响的晃床声。
他从过去剥离出来,马上便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吴邪身下的这张床平日里都是张起灵自己一个人睡,尺寸比起高中宿舍的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勉勉强强容得下他和张起灵这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
他的脊背紧挨着身后那人的胸脯,静谧的夜里心跳仿若鼓锤。
而吴邪知道,自己向来是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睡觉的。但现在看来,他所谓的容忍度在张起灵这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太诡异了。

吴邪在一边心事重重,张起灵这边却是努力将自己胯部向床沿撤离,怕吴邪发现端倪。
客场作战毕竟比不得主场作战,主场能动性大,以至于张起灵产生一种错觉。

这张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包括怀里的人。

相较上次,他实在太逾越,体内的情绪像画布上晕染的颜料彼此冲荡,交融,密密麻麻看不透,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谎言似的梦。
张起灵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把胳膊放开。
小哥,你还冷?可就在这时,吴邪察觉到张起灵的躁意,误判成冷得发抖,便将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收紧,边把手搭在上面增加暖意,边问张起灵还冷不冷。

嗯。
简单一个音节似乎是从喉咙深处滚过来的,张起灵感受着手背上炙热的温度,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失控。

生命中的片段就是由这些小动作组成的,他记性不好,只能记得住这些。阳光温柔的暖意,七重天的星光,深黑海底的氧气,他拥有的不多,只一点,就足以朝生暮死。
这真是个适合有情人低声细语,柔情蜜意的气氛,如果他仅仅是喜欢吴邪,现在就会假装平静地叙述一边内心早备好的情语了。

张起灵盯着人凌乱细软的头发,漆黑光滑的,和自己的一样。
他无声地笑,看上去只是牵了牵嘴角。
吴邪终于困倦,开始向梦境坠落。人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确实会有一种跌落悬崖的感受,他不安地扭了下身子,肌肉紧绷。
幸好啊,他知道,无论从哪里坠落,总有人会接住他的。
因为听到你的声音。

张起灵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如同一张牢不可破的网,承接住吴邪的身体。
等人真正沉沉睡去,他会悄悄摸进洗手间,遐思消下去,才可安心躺在床上。

最后,张起灵会在心里道一句“我爱你”,顺便警告自己明早起床千万不要控制不住,留下一个早安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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